gum

專訪　于正昇先生
專訪　于正昇先生
這次約到于正昇（小昇哥），對我來說真的非常幸運──在無法決定究竟要訪問誰，寒假又即將結束的時候，小昇小昌兄弟倆真的是我的救火隊。
透過小昌哥聯絡到小昇哥，整個時間只花了一個下午（小昌哥～你真的是天使～）。敲定訪問時間後，我上了台北，抓了在台北讀書的姊姊帶我坐捷運，找到了意妍堂。抵達的時候小昇哥還在忙，不過他很快地抽出空來，帶我們兩人來到一家餐廳，在一面用餐，一面聊天的輕鬆氣氛下，開始了這次的訪談。
因為意妍堂位在住宅區，從外觀還真看不出是一間公司，小昇哥一直很訝異，頻頻說道：「我們公司不好找耶！妳們竟然找得到…」的確，一開始我們也懷疑是不是找錯了。「那，為什麼要選在這裡呢？是因為住宅區比較安靜嗎？」姊姊立刻問。
「這倒不是，因為錄音室都是要做隔音的，是不是住宅區沒有什麼差別，我們也想過要搬，不過因為大家都習慣了，所以也就算了。」
　可愛的小昇哥

。小昇哥的出道。
　小昇哥本身是在高中的時候開始接觸配音的。
「那時候我還是高二的學生。我的運氣比較好，因為我爸爸本身是做配音這個工作的。」
小昇哥說，其實在十八歲之前，他並沒有意識到〝配音〞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工作。直到十八歲的時候才真正注意到他父親的工作。「我爸爸告訴我，其實就是把日本啊美國的卡通配成中文給小朋友看，然後問我，〝你有沒有興趣來看一看？〞那時候我也沒有想太多，想說，我是個乖學生嘛！(笑)早上上完課，晚上就沒事啦，功課又不是很好，其實也不是很愛念書啦！就想說好啊，就去看看。」
之後，小昇哥每星期就用二到三天，下了課就到父親那裡。

　　「那時候都是老一輩的人在配卡通。那我就在後面坐著，也沒有做什麼，就是聽。聽他們講話。好人壞人、老人、小孩…不管是什麼樣的角色都聽。聽著聽著，時間也過得滿快，就這麼過完一年，我就已經高三了。(笑)這段期間，我才真正開始對配音感到興趣。一開始是沒有的。那時候根本不曉得那是什麼工作，只是去看看而已。後來大概半年左右吧，開始有一些路人甲啦～小狗乙啊～那種一、兩句話的角色。我爸爸就跟我說，〝你就上去試看看，反正好玩嘛！〞」
小昇哥說，那時候其實也〝很缺〞（他特別強調了這兩個字）年輕的聲音，「那時候朋哥（劉傑）就很搶手囉～」他笑著說。
那時候一半也是因為這樣，一半是好玩，他開始搭一些雜聲。前輩也對他很好，不管他的台詞是只有一句話兩句話都教，慢慢地也就漸漸了解，到底什麼是〝配音〞。
「這不只是念書而已，而是要把面前的稿子的台詞，用演的，把它演出來。但是觀眾是看不到你的臉的，只聽見你的聲音。」
就這樣，在跟班中，小昇哥度過了高三。
畢業以後，小昇哥差了那麼一點、也沒考上大學。「這時候就開始考慮，以後到底要做什麼呢？那就先重考一年吧。而好像就是在這個轉折的時候，外面的東西忽然變多了。配音界也真的需要年輕的聲音，也就一直打電話來找我。後來重考也沒考上，因為外面已經有人在找我去錄音，除了我爸爸那邊之外，我也開始跑一些別的地方。那這樣也不可能很用功，所以還是沒考上。」

那時候因為也才剛開始，小昇哥說，他只有領一些車馬費。但就是那段時間，給他滿大的成就感。「因為竟然是我自己出去外面、錄了一個東西，而且是電視上看得到的。」也就是這樣的成就感，讓小昇哥開始覺得「我可以試試看」，想讓自己更好、更進步。於是他開始去問人、去學習，外面的人也開始知道有一個新的聲音出來，如果有適合的角色也會給他機會。「就是因為這樣，才有這個機會踏進配音圈。」
「從那時候算的話，到現在多久了？」
這問題一問讓小昇哥想了很久。
「……十五年了吧？(笑)我今年…三十三歲，那時候十八歲，對，十四、五年了。」
「一開始會怕麥嗎？」
「怕麥多少都會。就看你怎麼克服。因為你要做這行就一定要面對麥克風。萬一好不容易有機會上麥，結果因為怯場失去了機會不是很可惜嗎。所以這是在自我訓練的範圍，自己去面對、自己去克服。」
　「現在配音在國內並沒有很受重視，當初小昇哥為什麼會想要進這一行？」
「那時候真的也沒有想太多。自從高三、補完習陸陸續續外面都有找我，錄的角色愈來愈多，也愈來愈重，相對地我也就沒有太多思考的空間，只想說『我今天錄這個角色，我要把它錄好』。我就是這樣在各個不同的角色中不停地學習，然後一路往前走，就沒有想說『我怎麼會還留在這裡』。因為那時候也沒有別的想法…走著走著也就走到這裡來，就到現在了。」
　。瓶頸的克服。
「出道至今應該有一些遇到的瓶頸吧。」
「喔，當然有啊！」小昇哥回答得很快，「我記得我一開始出來就是配卡通，因為卡通很多，包括小叮噹我都錄過。」說到這裡小昇哥自己笑了出來，「那時候小叮噹竟然是我錄的，真是太好笑了…」
（現在有些較舊版本的錄影帶應該還聽得到唷～像我就曾經在走在捷運地下街的時候聽到小昇哥配的小叮噹…所以說到這邊我也忍不住大笑，因為真是太…呃…不習慣了…。昇哥現在也有在哆拉Ａ夢中擔綱，擔任胖虎的角色。）
「配了很多卡通之後，那段時間我的語氣就一直很高，很挑 ( ㄊㄧㄠˇ)──這樣說不知道你懂不懂，就是穩不下來，不像現在我講話是穩穩的，抑揚頓挫起伏很大，因為卡通的情緒很誇張。結果到我大概20歲吧，那時候小帥虎和乖乖虎（好懷念的名詞…吳奇隆和蘇有朋在小虎隊時期的藝名）他們合演了一部叫做《小俠龍旋風》的連續劇，那時候就急需找兩個年輕男聲來錄那兩個角色，我也因為這樣就被叫過去了。可是那部戲讓我挫折感非常地大。因為──它居然是要錄真人。而且是武俠片。」
因為小昇哥之前錄的都是卡通，語氣也已經『卡通化』，「所以擺到那個人身上怎麼擺怎麼怪。」那時候這部戲又是早上錄完晚上就要播，這麼趕的情況下，小昇哥說，他每天都被領班陳叔（陳明揚）罵得很慘。「其實我們這行就是這樣，上面帶下面的都會…真的滿兇的啦！不過也因為兇才進步得比較快。
「所以那段時間，４０集，我就每天去，每天都被陳叔──也可以算教、也可以算罵，就這樣他也教了我非常多東西。就在錄完那檔戲之後，忽然間我就會錄真人、不再只會錄卡通了。起碼我的語氣已經可以穩下來，也不會太OVER或起伏太大，會把它當〝人〞錄了。」
小昇哥說，那個瓶頸真的很辛苦，因為每天壓力都很大。每天都會想「為什麼我講話跟別人不一樣？為什麼我講話那麼奇怪？」被罵得莫名其妙，自己努力地想也不知道該怎麼克服。「想把它錄好、可是又錄不好，然後旁邊的人還一直罵你、一直盯著你，但是你還是沒辦法做到，那種心情是很難過的。
「可是錄完那檔戲之後我忽然開竅了，在某個部份，至少你給我〝人〞錄的時候我穩得下來了。」
對小昇哥而言，那是一個很大的瓶頸，也是一次很好的經驗吧。看小昇哥回憶的時候彷彿歷歷在目，看來這部戲真的是一輩子都忘不掉的。
　。新人的條件。
小昇哥說，現在的新人大多都是靠配音訓練班，或者是有認識一些比較好的領班、或是錄音室，然後由他們帶著學習慢慢進來的。
「可是，重點是，你個人的條件還是要很夠才行。否則其實每一期訓練班都很多人報名，卻也不見得有幾個人進來。」
「所謂的條件是…」
「就是除了你講話要清楚，反應要算滿快──反應是可以訓練的，可是講話口齒的清楚不一定每個人都辦得到。當然這也是可以訓練的，但是要矯正自己十幾二十年來的習慣，畢竟是不太容易的。──再來就是你的戲感，和藝術細胞。
「戲感就像我剛剛說的，人家念書是用〝念〞的，可是你念書是要用〝演〞的。給你一句台詞，別人是用念的把它念完，可是你必須用演的把它演出來。哪怕觀眾看不見你的臉，你的語氣和聲音的感覺都要告訴人家，『我在演這部戲』。而這也就是最困難的地方。因為每個人都會講話啊，聲音好聽的也都滿好聽。但怎麼樣能夠在我給你這個角色的時候，你能把它〝演〞好？這就是它困難的地方。所以戲感和對藝術的靈敏度是很重要的。」
「那麼要如何入戲呢？」
「我們以前比較可憐，以前錄電影的時候是完全沒有參考音的。給你一個角色就只有嘴和詞，自己要拿詞去找到嘴然後把它擺上去。」
至於現在年輕這一輩，在配音時都有參考音。「不管是像日本的卡通戲劇有日語啦、英文的卡通有英語，韓文的戲劇也有韓文可以做參考，在我們錄音之前會先聽過一、兩遍的原音。」雖然不一定聽得懂，卻還是可以從原音中感受到情緒的起伏。然後套上手邊的詞，去把他演出來。在情緒揣摩上都是有些參考的。

至於談到一人分飾多角的情況，小昇哥表示，這種情形愈來愈多了。
「配音這個環境…不只是缺人，而且持續地…就像經濟不景氣一樣，以前可能我們可以八個人錄一部卡通，不管是客戶或是任何地方，他還出得起這個經費。」但是因為經濟不景氣的關係，原來可以用八個人的一檔戲，現在可能只能用六個人，更可憐的可能四個人就要錄一部卡通。「可是裡面絕對不可能只有四個角色啦，那大家就必須很努力地去兼兼帶帶，把所有的角色都吃下來。所以一個人就要錄好多角色了。可是這是沒有辦法的，所以現在只能從你的反應、對各個角色的個性的揣摩，讓你的聲音盡量分散開來，然後把每個角色都確實地錄得…還算不錯。這整部戲呈現出來的才比較好。」
　而萬一同一個人配的角色彼此對到戲，會怎麼處理呢？小昇哥比喻，就像錄音帶有Ａ、Ｂ兩面，他們的工作帶有二～四軌，如果是電腦收音就有八軌、十六軌、三十二軌…等等，如果說真的對到戲，那就用一個聲軌先錄Ａ，用Ａ的語氣、演法把他的詞錄完，然後再用另一軌，用另外一種語氣和聲音把Ｂ的角色錄完。當兩個帶子一起放的時候，就會變成Ａ、Ｂ兩人在對話。
至於新人一進來，是該先接觸動畫、還是先配真人？關於這一點，小昇哥說，「基本上，大部分的人剛進來都會先接觸到動畫。但是我覺得，學習應該要從戲劇開始。」
小昇哥建議，如果是新進來的人最好是多聽，廣播劇也要多接觸。小昇哥本身也錄過廣播劇。他說，廣播劇是天馬行空的想像空間。「給你一個劇本，並沒有任何的框框去限制你。你要怎麼把你分配到的角色用聲音詮釋出來而且恰如其分。這樣的話不但不會失去本身對戲的感覺，也會為這個角色添加你自己的想法，不會因為畫面限制住你的想像。我覺得這是比較好的。如果能夠同時並行的話當然更好。廣播劇、戲劇，絕對不要少。千萬不能像我以前一樣只接觸卡通。」
。配音前的準備工作。
小昇哥說，現在的工作都是以速度取勝，幾乎是一拿到配音稿，就是要進錄音室的時候。通常以卡通來講，通常都是直接來。
「當你錄音錄久了以後，你看到一句台詞，就大概會知道它是什麼樣的語氣。起碼猜一猜也八九不離十。再加上看到的畫面、感覺和原音的參考。
「至於戲劇的話通常都會看一遍。這時候就能讓你整理你的角色的情緒、斷嘴、他的整個抑揚頓挫，還有一些反應之類的。譬如說我這段話是一面哭一面講的，你看一遍知道以後就要調整你的心情，調整你的感覺變成一面哭一面講。這時候就是讓你好好整理手上稿子的機會。」
　。領班甘苦談。
現在有擔任領班的工作，小昇哥在配音的態度上有什麼差別？他表示，當以一個配音員的身份去配的時候，他通常只需要照顧好自己的角色。但當領班就必須顧全部的角色。不但要把故事中所有角色的個性抓到，還要找到適合的人、還要修改角色的詞、把所有準備工作都做好，這樣才能呈現出更好、更完整的一齣戲。「當領班是比較辛苦啦，因為你要顧的是全面的，不是個人的。」
　。工作流程。
　一部戲進到公司的話，一般都是原音。進來之後會先copy一份工作帶、一份翻譯帶。工作帶是錄音的時候用，「因為動母帶的話太危險了，母帶只有那麼一支嘛。」翻譯帶的話就是把VHS做出來，讓翻譯配合它的原稿、配合VHS把稿子翻譯成中文。
配音稿完成後，就交給領班。領班把整個戲看一遍，了解劇本內容、整部片的風格、各人物性格，然後把該修改的改好、再找適合的配音員把角色分配好，發了通告之後再一起來錄音。
而所謂的適合，則是按照配音員的個性、音質和戲路去決定。因此要當領班，對各配音員都要有一定的了解。決定了班底之後，再去聯繫人員、排檔期，才能開始工作。
「錄完了以後，這就是一個完成的OS帶。可是還不能播啊，因為它沒有音樂跟效果，字幕也還沒上。所以就要把這支完成的聲音檔交給混音師，拿去做混音。把音樂、效果和周圍的環境聲全部加進去。
「最後一道手續是要上字幕，那就要再跑一遍，上字幕之後確定沒有問題，客戶才會拿去播。這才是一個完成帶。所以其實是有滿多道手續的。」
問到翻譯的品質如何？小昇哥說，這就要看公司的需求。意妍堂接的都是戲劇類比較多（包括動畫、連續劇…等有劇情的影片），翻譯上也偏重對白稿。對白稿的翻譯和一般文稿的翻譯又有所不同。因為配音稿的詞，就是影片中人物所說的話，不但要譯得口語、還要配合嘴數（說的字數）──現在觀眾的要求愈來愈高，有時甚至還必須配合口形。「我們在翻的時候就會盡量翻到嘴是夠的，就是一句話他動八個嘴，原則上我們就翻八個字。這樣的話錄音的時候就比較方便。如果是翻字幕就不需要這樣了，只要翻個大意就好。都是按照各個公司的需求。不過大部分都是經過調整的，只要調整好都沒有什麼問題。
若是文稿翻譯不佳，就必須靠配音員自身的經驗和臨場反應去改詞，視情況加以增減。「那這樣的話，我們配起來就真的會很辛苦。」
　。配音員的價碼。
配音員的收入基本上是很不一定的。「這也是跟經濟有關係啦(笑)，以前我記得我們是500元一集卡通，後來有配音工會之後，他們因為我們配音常常鬼吼鬼叫的啦～很辛苦，希望能調高一點。自從配音工會制定了500元以上的規定之後，就開始有1000元、800元到500元，甚至有些比較新進的，就有用到400、300元都有。通常就是看你拿到的角色戲份吃不吃重，主要是看辛不辛苦啦，這樣的話我覺得也比較公平。今天如果你錄個主角、從頭到尾鬼吼鬼叫的，那你拿個1000啦800塊也是應該的，那今天你是個小花瓶，人家講一段你講一句，那拿個5、600塊也說得過去啦。那有些新進的學生，他們現在是來學習，拿個車馬費2、300塊也應該O.K.。薪水的話是真的沒有固定的。像是固定月薪的話我們是真的沒有的。錄得多就拿得多。同樣地錄得少就拿得少，就是這樣。
「至於領班的話，也是不一定，原則上是比配音員多一倍。就是，可能這集卡通你拿800，領班就拿1600。現在是這樣。以前的話是多兩、三倍的，因為領班其實很辛苦，發通告改稿子，什麼亂七八糟的事都有。現在是因為經費比較少，領班就拿得比較少，甚至有拿不到一個人頭的也有。就看你怎麼對這部戲交待囉。如果我犧牲一點我的錢能讓這部戲更好的話，有的領班也這麼做了。那例如如果有的領班覺得這部戲用四個人就好，剩下兩個人頭的錢，他一樣能把這部戲做好，也沒有什麼人講話。所以也是不一定的，就做得多賺得多囉(笑)。」

。配音與宣傳。
現下有些動畫影片會找大明星來配音。問到小昇哥的看法，他笑著說，「這我倒是沒什麼看法啦，畢竟電影是需要做宣傳的嘛。找大明星來錄，如果錄得很好，當然對影片有加分的效果。萬一錄得不盡理想，那起碼也有宣傳的效果。所以…反正是客戶出錢跟客戶要求嘛…有請他們來錄的話，就希望他們能錄好。如果是我們自己要錄，就把我們自己要詮釋的角色詮釋好。所以我倒是覺得還好啦，各有各的需求嘛。」
「那在錄音的時候，他們會進來一起錄嗎？」
「喔，當然是分開錄。尤其是大型電影動畫，我們現在因為有電腦混音的關係，幾乎都是分開收，不像以前都是大家一起，大部分都是分開收了。」
另外，我們也談到有時會出現為某個角色甄選〝小配音員〞的廣告。
　「現在不是有一些小朋友在配嗎？有朋友說，他們其實也都是靠關係才能配音…」我很小心地措詞，小昇哥倒是很爽快地承認，登廣告甄選其實也只是宣傳的一部分，人選幾乎都已經是內定了。「不過你說到靠關係，這我就要解釋一下。其實說真的，當客戶要求要一個小孩來配這個角色的時候，我們當然是先從身邊的人找起。那就是配音員的小孩了。如果是你的話也一樣，忽然要你找個人，當然就是從身邊比較熟的人找起。一方面也比較知道對方的能力，一方面配音的時候父母在場也比較好管(笑)。」
　。入行的準備。
問到學校科系的相關性，小昇哥說，大傳跟戲劇方面的科系，果然還是會比較有幫助。至於語文和配音的相關，大概也只有翻譯了吧。
要走這一行，自己又要先做些什麼準備工作？小昇哥覺得，還是像他剛才說的，拿一個可以對話的稿子或文章自己演廣播劇、或是念報紙。
「像是你手上有一則對話的短篇笑話啦、或者是手邊有個小小的劇本，就可以自己來模仿一下，自己是Ａ也是Ｂ，怎麼樣分別把這兩個角色詮釋出來，變換不同的感覺不同的聲音。主要還是靠自己做自我訓練的。
「當你有參考的時候，也可以參考看看別人怎麼做。我覺得看電視也是很重要的，你去聽聽看，別人怎麼講？這一句話給你，你會怎麼講？他（電視上的聲音）又是怎麼講的？同樣地字幕出現的時候你也可以在心裡默念。然後看看，〝我的語氣跟他像不像、一不一樣？以後我碰到這句話的時候我會怎麼詮釋？〞我覺得每一句話都是學習。不管是平常打開電視、或聽別人講話…現在你們聽我講話，也是一樣。在我的語氣中，你們可以感覺〝啊、原來我這樣講就會有這樣的抑揚頓挫、這樣聽起來比較舒服。〞那你就可以趕快把它學起來。所以如果對配音有興趣的話，它其實是無時無刻都可以學習的。
「像是今天你念報紙，你是個電視主播，你要怎麼念出一個主播的感覺？就拿著報紙自己念。因為主播不可能念得軟軟的，一定是比較簡潔有力的。那當你錄到情侶的時候，就一定要感情投入很多、很軟…每一種感覺是不一樣的，都要靠自己去體會。那當你有這個機會的時候，你就要好好把握。」
　。現在的新人。
言談中可以明顯看出，小昇哥真的很努力在做這個工作，也很願意帶新人。不過他提到，有些學生的表現令人很失望。
「其實你要來跟班，我們也都很願意教。那我帶新人的方式就是叫他們在後面乖乖坐著，就跟我剛出道那時候一樣。有機會上麥就上、好好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現出來，讓領班知道你多努力，然後領班就會幫你安排下一次的機會。當然…很辛苦、很難啦。真的不容易。」
之前在翡翠湖節目中也有提到，有新人抱怨前輩沒有在教，前輩們也一頭霧水。「你沒有來問啊。你不問、我們怎麼知道問題在哪裡？基本上錄音室是一個〝工作場所〞，不是訓練班。」
「那你們挑人上麥主要就是看他們的表現怎麼樣囉？」
「以領班來講，當然是看他的反應啦、他的條件。各個條件都要符合、而且在某一程度之上之外，我覺得學習的態度也是很重要。那有時候看到學生在後面，也不好好聽，就一直聊天、吵吵鬧鬧的。那我就會覺得說，你來、也不好好學，那就乾脆不要來算了。」
　。對大環境的看法。
「我覺得配音這個環境還滿封閉的。」
「所謂的封閉是因為，一方面大家不了解，二方面，要進來其實滿難的。因為它要俱備太多…太多太多的條件合起來，而且都要在一定的程度之上。
其實配音圈很歡迎有興趣的人、和有能力的人進來。可是相對地都要靠自己的努力、自己的表現，才決定到底能不能進得來。有這個機會並不一定有用，還要配合他自己的努力和表現。」
小昇哥說，配音這個大環境來說，他是覺得愈來愈不好。
「所謂的不好，就是大家的習慣並沒有往上提昇。再加上經濟情況也愈來愈不好…這是很多因素合起來的結果。以公司來說，經營得會愈來愈辛苦，可是為了要把東西做好，相對地只能克服這些困難、在有限的資源下把東西做好。
「整個環境來說，是真的愈來愈不好了。因為…除非我們重新受到重視。可是以台灣的配音來說，只是事後加工的一道手續。像今天卡通是日本出品，所以日本人把卡通畫好之後，他們會花很多的時間很大的經費，去把他們出品的東西配好。美國也是，他們自己出的卡通甚至會找藝人、找演員來配。因為他們有宣傳效益、有經濟效益，而且配起來感覺又很好。可是台灣只是接收這些地方的劇集來做事後配音，相對地就比較不受重視。
「我覺得這是我們應該努力的方向。我們要怎麼讓這個不受重視的部分能夠稍微受到大家的重視的話，可能品質會更好，可能我們的…製作經費啦、各個製作的層面也不會那麼辛苦。可是並沒有這麼容易就是了。」
http://www.feel-the-music.com/interview.htm



.msgcontent .wsharing ul li { text-indent: 0; }



分享

Facebook
Plurk
YAHOO!